&esp;&esp;“何必呢。”

&esp;&esp;院门外闹出的动静不小，孟开平方才进屋，便见师杭眉目低垂着款步迎了上来。

&esp;&esp;“令宜还小，你这样吓她。”

她替他解了身上兜帽，柔声道：“本就是一路哭着来的，这般回去，多半又要哭一宿。”

&esp;&esp;闻言，孟开平叹了口气，攥住她的手：“你是没尝过中箭的滋味，那滋味可不好受，莫说是哭一宿，恐怕都足以让这丫头将这辈子的眼泪哭干了。

今日吓一吓她，也免得日后惹出更大的乱子。

她早晚会明白的。”

&esp;&esp;师杭默然。

&esp;&esp;寻常欢好时，她被他压在身下环着他的肩，总能触到那些可怖的旧伤。

前胸、后背、手臂、腰腿……几乎难以找到一块巴掌大小、平整光滑的皮肤。

伤疤有长有短，有宽有窄，却无一例外的狰狞惊心。

&esp;&esp;“……这是什么伤？”

&esp;&esp;“短剑伤。

两尺多的刃，没了半尺进去，差点把老子捅个对穿。”

&esp;&esp;“那这处呢？”

&esp;&esp;“元军的环刀。

这刀又快又轻薄，比咱们使的利多了。

若使得好，能一刀把人劈成两截。”

&esp;&esp;“这处？”

&esp;&esp;“烧的。

火铳追着屁股后头，边跑边冒烟，丢死人。”

&esp;&esp;头一回见，她就被吓住了，于是一处一处地问来历。

问得多了，孟开平也烦了，这样数下去，十八般兵器也不够数的，春宵苦短岂能辜负？他干脆直接将她翻了个身，继续从背后进进出出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别问了。”

男人低头吻她，堵她的话，将细细的呜咽与呻吟声全都碾碎在唇齿之间：“又不只我一个这样，少见多怪。”

&esp;&esp;他说得轻巧，对血肉伤亡习以为常，可师杭却深知其中厉害定比她看见的还要惨烈百倍千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