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至顺道长，还是姜母姜父乃至姜衡，他们都未曾见过身穿嫁衣时的谢宁，眼下第一次见露着脸的谢宁，虽然对方看着身形纤细，面部轮廓相较于一般男性偏向柔和，然而眉梢眼角透露的气息，以及面部线条、肩膀线条都还是区别于开女性，更利落一点。

“难不成真是女孩子？”

姜母竭力思索：“小摇和祂在一起那么久，不可能会认错吧？”

“而且在一起这么久，该做的都应该做了……”

等等，姜母脑袋陷入宕机中，鬼和人……也可以做那样的事吗？

姜衡：“……”

他按了按眉心，和母亲的犹豫不同，他可以笃定弟弟口中的女朋友是一个男性，现在的问题是弟弟为什么一直认为对方是女孩子，又要怎么告诉委婉弟弟，毕竟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的话，说不定会惹怒那只鬼一口将弟弟吞下去。

“可能是妈你觉得错了吧，小摇和祂在一起那么久了，总不至于连这个都弄错。”

姜母点了点头：“也是，小摇没这么蠢，他一直很聪明。”

姜衡：“……”

欲言又止。

两人回到餐厅，姜衡还拿了一瓶酒，一家人吃了人生为止最艰难的一顿饭，直到姜摇放下筷子说要走了。

“这就走了吗？不留下来休息？”

姜母焦急询问，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孩子回来的团聚快乐，孩子就又要离开了。

“如果是因为红红的话，我们不害怕红红的，留下来也可以。”

说一点都不害怕是假的，可她更想姜摇能留下来，而且她也知道红红就如姜摇口中说的对他们没有一点恶意。

姜摇背起竹篓道：“我还要去找师父，还有很多事都没来得及做，等都弄好了，我会回来住一段时间的。”

他留下符咒，指了指外面不远处用来做仓库的一小间房子：“到时我住那里就好了。”

听到他这样说，姜母纵使依依不舍，也只能说好。

谢宁化成一团松散红线回到竹篓中去，姜摇拿衣服盖上，对他们点了点头，转身离开了。

见了亲生的父母，还有养父养母，然而养父养母的坟墓在另外一个城市，姜摇打算隔日再去，他现在要去找他师父暴富道长。

到扶清观的时候已经是清晨，看到姜摇回来，正在打扫观里的两个道士很是开心，好一番慰问。

“我师父呢？”

姜摇询问。

“观主啊，观主还在后面的院子，不知道怎么回事，观主这两天好像很忙碌的样子，一直在房间里不出来。”

连游客都是他们接待的，“饭也没见观主好好吃几顿，我们做好了去叫他，他说他忙。”

姜摇皱眉疑惑，忙？有什么可忙的？心中不解，他抬腿朝道观后面的院子走去。

迈过竹子筑成的篱墙，晨曦空气清新，院子角落种着的蔷薇悄无声息开放着，红粉一片的蔓延。

房间里一宿没睡的老道顶着黑眼圈坐在床上敲打着键盘，他正在写文，这本文因为陆续断更被骂得是在是惨，然而他也没办法，第一次断更是因为徒弟要被挖走了没心情写，第二次断更是因为要照顾快死的医院里的师弟，第三次断更是因为徒弟生死不明，第三次断更……中途其实也多多少少写了一点，但没多少，因为状态不行，写得也不太对，内容质量跟不上不说，还动不动断更几个月，可以说现下评论区里骂声一片。

老道甚至连点开评论区的勇气也没有。

写完这本换一个小号吧，他默默的想。

因为写剧情写得投入，他没听到姜摇的脚步声，直到姜摇敲门喊他：“师父，你醒了没有？”

老道：“！”

笔记本一关，迅速塞进枕头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