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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铭铮的眼尾有一点发红,贺听昭温柔的注视着他,似乎这也让他自己的眼睛变得酸疼,他们好像都不敢眨眼了。
过了半晌贺听昭咧开嘴笑了一下。
“哥...”
“我好疼...”
宋铭铮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。
他的小昭,坚强又温柔,从来不会服软,也从来不会示弱。
他一刻也不能忍,他再不能忍耐下去了。
那个供体,越快越好,手术一定要快点做。
他素来是沉默的男人,却又从不安静的沉默。
窗外又响起噼里啪啦的躁动,连绵的阴天不绝,这一夜的雨又下的很大了。
城市的另一角,伯里斯还是听到了那个他无论如何都想避开的声音,那个贺听昭心心念念的声音。
用几近颤抖的手指接通电话前,他叹了声抿干最后一口干红,郁金香形状的杯壁上仍残留着黏腻的猩红,如同一个生命香消玉损后未干的血迹。
只是这人间有太多无奈,却不像是其他生灵一样自在如风。
他来自这瓶红葡萄酒的故乡,地球的另半张侧脸,某个枪支合法的国度,对于这位常年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的医生,那绝不是他第一次被枪口对准。
但是,那绝对是他第一次承受那样的目光,那是某种蓄势待发的猛禽,把愤怒,焦虑和急躁收束在尖锐的冰丘中,然而理智已经薄得如同快要消融的薄冰,血色的岩浆似乎可以在任何一刻于雪原下喷发,让他和与他有关的所有人都身处险境。
然而,那又是最为真诚纯粹的目光,任何人都能一眼看穿其中的欲望,他只会为了贺听昭发疯。
他的欲望是那么单纯,那么干净,因此无懈可击,没有分毫谈判的余地。
“怎么样了?”
电话里的低沉男音显然嘶哑了很多,按照一个医生的第一反应是劝诫对方戒烟,这冲动被伯里斯生生克制下来。
“咳,请您把供体准备好,最好是送过来,比较方便。
前期准备已经到位,在这儿静置一周左右就可以开始尝试,我们会人工对他进行调理,就像修正机器。”
“为什么要这么久?”
一字一顿,宋铭铮压低了嗓音,他依然是冷静的,但显然是带着强烈的不耐烦。
他活了这二十多年,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刀山火海里飘着,十年前仇家都杀到家门口了也没低过头,到了现在他已经忍无可忍,除了对贺听昭身体的担忧,还多了一种对于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感。
他当然知道再急也急不来一时半会,但是只要想到爱人苍白虚弱的容颜,那些永远不稳定的呼吸,和近似阿兹海默症一般的记忆消退,宋铭铮就觉得喉头都发干,干久了涌上来的就是血,抽再多烟也压不住的烦躁感。
“您放心,就当做是在实验开始之前,给实验器材进行消毒和调试。”
伯里斯见过的大人物太多了,他尽量用老道的口吻回应,但他知道自己藏不住尾音里的战兢“我保证贺少在这段时间之内不会有任何问题。”
对方干脆地挂断了电话,丝毫没有接着聊天的意思。
伯里斯明白,他曾经的圆滑世故尽失效力,他没办法从宋铭铮那里争取时间和条件,因为那个男人想要的,是医生做出如同被刀刃刺痛后那么快速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