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娉婷看着景澜之，带着伤痛转身的背影，心里一阵酸楚。

甚至带着点悔意。

是自己太不相信爱情。

还是太不相信景澜之？

为什么当初没试着找他问一问？

又或许，自己回国后，至少应该先跟他见上一面。

而现在这样，她算不算是二次伤害了他？

厉斯年的电话铃音再次响起，她却没了刚才急于接起的心思。

手握着电话，步伐沉重地一步步向楼上走。

父母家在顶楼，一共七层。

当她走到四层，靠着栏杆歇步的时候，厉斯年第三遍铃音终于断掉了。

但随即，楼下隐约传来脚步声，不用猜也知道，定是司机小钟。

果然，不过眨眼的时间，再回头，小钟已站到身后，手举着电话，扬头尴尬地看着她：

“呃，顾小姐，是，是厉总电话。”

她平静地看着小钟，边接他的电话边开口：

“小钟，你倒真是拎得清，谁在给你发薪水，

只是，你这一会儿顾小姐，一会儿少奶奶的，

我还真有点儿不适应。”

讽刺的话说完，她把小钟的电话放至耳边，

没精打采地“喂”

了声，厉斯年意味不明的声音传出来：

“嗯，不错，这算提前进入角色了吗？这少奶奶的口吻，

被你拿捏得死死的，小钟跟我多年，还望你手下留情，

他不过是奉命行事，无可厚非……”

顾娉婷深吸一口气：

“奉什么命？行什么事？厉斯年，你让他给我开车，就是为了监视我？”

厉斯年微微一顿，凉薄中带着威胁的声音传过来：

“……或许，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，‘提醒’跟‘监视’，有本质的区别。”